你是否曾經好奇,現今看見的土地樣貌,在多年前該是長什麼樣子?以前我常在搭火車時,看見車窗外高速移動的風景,不禁思索著:「歷經了多少歲月,世界才變成我們眼前的樣子?」萬丈高樓平地起,在過去這裡可能是一片農田,可能是池塘,也可能是豬圈、雞舍。如今成為了一棟棟的房子,不免讓人感到好奇,在過去的那個時代,這片土地該是什麼樣貌?
這次因為林務局農林航空測量所邀約參與本次舉辦的活動「尋找自我 · 美好回憶」,農航所是隸屬於農委會林務局的一個單位,主要以空拍攝影的方式對台灣進行農林的自然資源調查,並將拍攝的圖片建立在航拍資料庫和地理資訊系統中。這張無框畫,讓我回憶起小時候在老家的生活,很難得有機會可以與家人聊起自己的家鄉,聽了許多小時候的趣事、一起翻閱著一張張的老照片;長大後就少有這樣的互動機會,對我來說十分珍貴呀!
【美濃三合院老家,憶起兒時的純真年代】
2006年的家鄉樣貌,看著這張空照圖,總覺得有點熟悉又有些陌生。很少以這個角度看自己的家園,可以說是第一次呢!說到我的童年,與純樸的客家小鎮美濃有著密切的關係。出生在北部的我,爸爸是道地的美濃客家人,在北上工作之後與媽媽相識,就此深耕在同樣是客家庄的桃園龍潭。但因為爸媽工作繁忙的關係,從一出生就跟著阿嬤到了高雄生活直到三歲,主要住在大寮的伯父家中,偶爾會帶著我、堂哥和堂姊一起回美濃。
翻閱著舊式的厚厚相本,裡面有許多小時候的照片,如今看起來真的格外珍貴;童年的記憶如雪花片片,飄落在時空凝結的土地上。無論是牙牙學語的嬰兒時期,坐在學步的螃蟹車上到處趴趴造,隨著歲月過去慢慢進步到三輪車,甚至是到了唸小學二年級時,我在三合院學騎腳踏車,從不斷摔倒到慢慢平衡穩定,最後終於會騎腳踏車的歡天喜地,那份喜悅的感覺到現在都還依稀記得。
雖然說小時候有段時間在高雄度過,但其實現在每年過年都還是會回美濃,親眼看著自己生活過的這片土地漸漸改變,隨著歲數增長,發現內心與這塊土地的連結似乎更加深厚了。每年的農曆過年,爸爸因為要避免塞車,都會開夜車半夜從桃園龍潭出發回美濃,只花大約3小時半就會回到美濃老家了。要回到三合院需要爬一個山坡,像髮夾彎一樣考驗著駕駛的技術,要特別注意不要不小心掉入一旁的水溝中。因為家裡在山邊,也位處美濃較郊區的地區,所以手機完全沒有訊號,在美濃認真地過生活和家人們相處,是我每一年當中最快樂也最喜歡的時光。以前都要為了傳送一封簡訊給同學,要走10分鐘到外面的土地公廟才可以,直到近3年才有中華電信訊號。
除夕夜就與家人們在純樸的三合院裡度過,人聲鼎沸的客廳擠滿了人,電視撥放著鬧哄哄的除夕歲末節目,一家人全部坐在大圓桌前吃著年夜飯,一直以來在我心中,這個畫面就代表了「家」。家人們從廚房端出一道道香噴噴、熱騰騰的菜,等不及開飯的小孩們都會趁經過時偷吃一口;聽媽媽回憶著,小時候煮飯時都是用灶、用木柴燒飯,把雞肉和豬肉拿進去爐灶裡面燉,做出道地的客家菜「冬瓜封」、「高麗菜封」、「客家小炒」、「花生豆腐」等,每一道菜都是專屬於阿嬤的味道,一上桌就會被大家掃個精光。
美濃是全台灣客家文化保存最完整的一個地區,處處都可以看見客家庄的精神,在這裡大家都用客家話交談,特別的有純樸客家農村的人情味和一種熟悉感。我清楚記得我小學時,每一年回去高雄,我一定會到美濃民俗文化村買一兩樣小紀念品送給自己的同學。每一趟從老家離開時,總會帶著許多小巧可愛的紙傘吊飾、客家花布製成的零錢包回北部,希望可以盛著滿滿心意分享給我的同學和好朋友們。
▲我跟堂哥堂姊,一手拉一個,完全就是小跟屁蟲一個!(攝於1997/11/01)
說到小時候最忘不了的記憶,我想就是美濃鎮上的「美林百貨」。因為家裡緊鄰山邊,要開車去市區有一段距離,因此每次出門的採買都成為了孩子們最期待的時光。
「我們去美林百貨吧!」大人揮揮手對小孩們這麼說。
「耶!我也要去!」孩子們一窩蜂的跳上車準備出發。
去美林百貨意味著大家準備去採購各式各樣的零食和飲料,家中的孩子無一個不是笑得合不攏嘴,抱著大包小包的零食,穿梭在貨品琳瑯滿目的雜貨店裡。除了美林百貨,我們偶爾會去東門樓外的退伍軍人福利社購買一些五金用品,這些在地的超市,就像以前的雜貨店一樣是組成當地居民的一個核心。在這裡會遇到同樣來買生活用品的鄰里們,婦女們熟記下一週即將特價的商品、孩子們惦記超市外面的投籃機,日常的招呼和閒聊打屁,串聯著家家戶戶的生活。而美林百貨也在2011正式宣布歇業,被大型連鎖的生鮮百貨全聯給取代了,但美林百貨可以說是我童年記憶中的一個不可或缺的角色。
同樣在龍肚里的「廣泰超市」雖然是傳統的柑仔店,可以說是「從小買到大」的一間店,現在依然健在喔!我們直到現在,每年都還是會去買鞭炮、煙火和仙女棒。逛著在地的柑仔店更能感受到滿滿的懷舊感與復古味,在這裡可以買到兒時懷念的復古糖果和玩具,每一次去都覺得好懷念,小時候愛吃的糖果應有盡有。
在美濃必吃的東西還有一樣就是「清冰」,回我們老家會經過一間東門冰菓室,民國53年創立至今已有將近一甲子的歷史,最喜歡在這裡買清冰回家和大家一起吃了。有名的香蕉清冰吃起來口味微妙,糖水加香蕉油,清冰可以說是我對美濃最深刻的印象之一,據說在北部很少人吃過,阿嬤最喜歡裡面加各種豆類,綠豆、花豆等,一人一小碗就能吃得津津有味,我想未必是因為香蕉冰好吃,而是和家人們「分享」的好滋味吧 :)
▲我跟堂哥在三合院旁邊的邊坡,不知道為什麼我看起來那麼派XD(攝於1996/2/21)
比起我而言,美濃是爸爸的故鄉,雖然15歲就離家出外念書,但談論起他的幼年生活時就跟打開話匣子一樣停不下來,劈哩啪啦地告訴我以前家裡有養牛、養雞、養豬,水牛是早年耕田時的好夥伴,每一天都從透早開始在田間彼此相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日繁忙於農作,因此水牛就像是家人一般的存在,阿嬤不吃牛肉,我想這就是早年務農人家對於夥伴的愛吧!
談論這些往事時,我彷彿看到老爸眼神中閃爍著光芒,「小時候所有兄弟都住在祠堂旁邊的『正間』,如今每次回去住的房間,都是後來改建的,以前則是牛舍、穀倉、雞舍、豬圈等。豬圈由三個矮牆組成,雞是養來自己吃的,把豬養大之後會賣掉,買小豬的幾乎都是閩南人,來到美濃必須要會講客家話才能做生意。」聽到這裡我不禁笑了出來,這倒是真的,平常在美濃鎮上幾乎都是用客家話在溝通的,甚至有些長輩只聽得懂客家話。還記得幾年前Mao第一次跟我一起回老家時,他跟我說:「我完全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太可愛了!
他接著說:「因為藥房在鎮上,距離家裡很遠,所以挨家挨戶都會備有成藥。每個月到了一定時間都會有藥商來拜訪,而每個家庭都有一個清單,上面列有固定的數量,藥商會依照清單幫你補齊缺少的藥品。而以前沒有摩托車,幾乎都是三輪車或四輪車改裝,菜商也會載著許多青菜、水果,挨家挨戶來兜售,所以在以前幾乎不去市場買菜的。也會有賣冰淇淋的車子來家裡!」這讓我回想到小時候也很流行麵包車,一台九人座裡面放滿各式各樣的麵包,也會把車開進巷子內,挨家挨戶的兜售麵包,原來以前在美濃就是這種模式呀!
▲ 照片後方的是稻穗桿,綁起來堆成一個三角錐形狀,可以餵牛吃或是幫忙點火。聽爸爸說狗狗會把食物藏在裡面XD
如今回家可以走後山的捷徑,在過去後山其實是泥土地,一直到民國75年道路才做起來。老爸小時候帶同學來家裡玩,還得爬一座山才能到家裡,真的是非常辛苦。在這邊,每一棟房子的「間距」遙遠,郵差要寄信的話一定要對這個區域有相當的熟悉度才可以,柳樹塘1號從阿三哥飲食店一路編號進來,都是沿著山在邊門牌號碼的,所以相差幾號有時候是相隔了幾個山頭。18號在這裡,但19、20號卻在對面的山頭,以前還發生過宅配找不到我們家在哪裡的情形。
老房子底下,有的是爸爸從小時候一路長大,隨著建築物漸漸老去的痕跡。藏在傳統的三合院紅磚瓦屋頂底下的,是一根根厚實的木樑,還記得躺在木板床上時,我總會把屋頂上一根根木樑,自己想像成一個街道,一旁還有路燈跟行人,睡不著時我總是這樣用自己的想像力來為周遭的環境注入生命。
▲這幾年爸爸的興趣是玩空拍機,才讓我們有機會可以看看三合院以及周遭景色的空拍視角,超級新奇!
媽媽接著回憶道,「應該是妳兩三歲的時候吧!我跟妳說:去『採』路旁的野花,沒想到妳跑過去一腳『踩』了下去。」語畢我們都哈哈大笑。
▲我與堂姊,小時候感情好到還會買姊妹裝穿,不過這張照片到底是在呈現什麼意境,我自己也是看不太懂 XDD
在美濃最深刻的回憶就是我與年紀相仿的堂哥堂姊總是一起在田間玩耍,我們會用透明的塑膠罐將蝴蝶抓回來再放生。在水溝一旁看流水潺潺,希望發現什麼生物,通常都是蝌蚪。在路邊有許多倒地鈴,輕捏乾枯的倒地鈴,會看到裡面有黑色的小果實,並且有一個白色愛心的圖樣在正中間,很可愛!而我們家的斜坡旁有許多光果龍葵,生長在平地至中海拔地區的路旁、田野及荒廢地,是常見的野草,每次經過時總會偷摘幾個成熟的紫色漿果來吃,酸酸甜甜的當作午後點心。
▲2019年時,由於房屋老舊,基於安全因素所以將三合院改建更新了。
時光荏苒,小時候的記憶大多已經模糊了,只能透過一張張老照片來回憶。有的時候腦海裡會浮現小時候玩樂的場景。到了現在,每年回美濃老家依然是我十分珍惜的一段時光。回憶起這些純真的美好年代,浮現了許多有趣的畫面,讓人嘴角不自覺的上揚。感謝林務局農林航空測量所讓我拼湊起這些童年的記憶,透過地景的航拍圖,讓我穿越時空看見自己的家鄉。
最後,在這篇文章的結尾,要邀請大家一起來參與這個別具意義的活動,看看自己的老家或是家園過往的模樣,也會很有感觸;如果你也想要找回以前的珍貴回憶,可以到林務局農林航空測量所這次的活動網站參加抽獎活動,將會抽出「指定年份」客製化的無框畫航照圖喔!
【邀請你一起找回美好回憶】
活動網站:點此進入活動網站
活動時間:7/19-8/17 23:59止
參加辦法:
Step 1. 填寫基本資料
Step 2. 過去是否知道林務局農林航空測量所這個單位
Step 3. 選擇想找回的那些年珍貴回憶的時間及地點
Step 4. 請選擇或輸入對於這段回憶的話語
Step 5. 分享至FB or LINE,即可參加抽獎
抽獎獎項:
LINE Points 10點(200名) 或 無框畫一幅(20名),獎項隨機抽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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